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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茂掌舵人陈国良：抗病亲虾是修复对虾产业的希望

中国有着百万对的亲虾需求量，但进口亲虾一直在20万对到30万对之间徘徊。亲虾产业不仅仅是整个对虾产业的最上游，更是整个产业的大根基。自中国引进南美白对虾20余年来，对虾产业在2003年经历一次大洗牌后，正大品系为… 　　中国有着百万对的亲虾需求量，但进口亲虾一直在20万对到30万对之间徘徊。亲虾产业不仅仅是整个对虾产业的最上游，更是整个产业的大根基。自中国引进南美白对虾20余年来，对虾产业在2003年经历一次大洗牌后，正大品系为行业树立了新标准和标杆，而SIS因其长速快，一直独占鳌头，并且占据过半市场份额，近年来，科拿湾的快速崛起也给了虾苗场更多的选择。但是连续几年的虾难养，让大家对亲虾的品质生出许多质疑。

2015年底，年销苗量过百亿的海茂暂停与SIS合作，这个有着近30年历史沉淀的老牌资深苗场，居然把所有的期待放在了新合作品牌普瑞莫身上。一个新的亲虾品牌，为何会有如此大的魅力?海茂的老板陈国良也是虾苗行业的大哥级人物，为何如此看好一个新品?一个在国内名不见经传的种虾公司，有何魅力让海茂为其举办一场行业盛会来见证双方的签约?双方是单纯的买卖合作还是有更大的市场意图?

为此，本刊特地约访了海茂掌舵人陈国良，在为行业解惑的同时，也看看这一虾苗界的大佬，对整个对虾行业的高深见解。

APE(全病原攻毒)选育反其道而行，成功率达7成

《当代水产》：普瑞莫对国内市场来说，今年是第一次听到它的名号，而海茂一直以来都是用SIS和正大的种虾，今年怎么会想到和一个新的种虾公司合作?

陈国良：其实海茂这十几年来一直没有停止过寻找一些新的更好的种虾品系，尤其是这10来年，虾难养，我们更关注这些方面的信息，所以国外出来的一些新的东西，也会第一个找到我们。

我们跟普瑞莫的接触不是今年才开始的。普瑞莫的技术顾问和我们是朋友，去年他就跟我们提及，在南美洲有一种种虾的养殖效果非常好，有意跟我们合作(当时没有透露是美国的公司)。当时因为一些原因，所以搁置了。

在今年，普瑞莫通过美籍华人，在国内引进了700对左右的亲虾，出苗5亿多，在海南到江浙一带的沿海进行试养，平均成功率达到7成。而这个时候，普瑞莫也开始在寻求合作方。他们接触的苗企有3、4家，我们是首选。

当时因为普瑞莫要在几天之内敲定合作伙伴，而我们经过了解，发现这个种虾确实值得去做，经过商议，我们很快将这个事情敲定下来。对方也非常欣赏我们的决策魄力，合作以来，一直都非常愉快。

《当代水产》：市场上有那么多的种虾公司，普瑞莫并不玉参是唯一的选择，它的种虾具体是在哪些方面的优势得到海茂的青睐?

陈国良：首先是他们的选育方向。选育肯定是要家系选育的，目前的种虾都是SPF。例如SIS、正大、科拿湾，他们按照正规的程序选育出来的虾不会差，都很健康，但是健康的虾放到不再健康的环境中，很难养活。而现在的养殖环境只会越来越差，养虾只能把池塘内极小范围的环境处理好，但整体的外部环境不可逆转。

普瑞莫颠覆了以前的选育路线，它用的是APE(全病原攻毒)，这或许也是它最值钱的一点。它把所有的病毒都暴露在种虾的生存环境中，让种虾自己去对抗，这样针对抗逆性选育出来的亲虾，生产出来的虾苗对环境的适应性更好，更容易在恶劣环境中生存。

海茂的选择，主要是考虑到我们国内的养殖环境，现在最大的矛盾是病害比较泛滥，成功率很低，抗病力比较强的虾种是一个方向，我们的初衷是为了让这个市场恢复正常。

对于普瑞莫，我们也进行了相关调查。它的虾苗今年(2015)在中国做试养，成功率我们统计在7成以上，长速也不慢。并且，据普瑞莫那边介绍，这个种虾在中国虽然是第一次出现，但是在东南亚和南美洲已经有很大的养殖规模。例如在墨西哥，这两三年，它帮助墨西哥的对虾产量恢复到了EMS以前的70%左右。

而中国对虾产量最高峰时达到160万吨，现在只有50~60万吨。如果普瑞莫能够把产量提上来，即便是一年恢复10%，市场也是很可观的。这无论是对我们来说还是对行业来说，都是一个很好的事情。

海茂为普国内唯一合作方，只卖虾苗，未来或相互入股

《当代水产》：据了解，海茂好像和普瑞莫并不是简单的种虾买卖合作关系，您能具体聊一下，双方的合作方式吗?

陈国良：我们确实不是单纯的买卖关系，而是很亲密的合作伙伴。在开始的时候，两方就谈过，单纯卖母虾不一定做得长久，可能一两年就玩完了。所以我们市场上，选择的是长远的稳健推广的方式，设计好各个环节，做一流质量的虾苗。

而普瑞莫也很支持我们的工作，不会像其他的公司一样，要求我们一定要做多大的量(毕竟选种也要很大的花费，亲虾换不来钱，种虾公司也会亏本)，宁愿前面两三年会吃一点亏，追求循序渐进，慢慢增长，每年都有钱赚，比起赚两年三年就没生意做了好得多。

要做到这一点，海茂需要做微观、宏观的规划。除了知道自己的需要，做销路，还必须知道整个市场一年需要多少亲虾，需要多少苗，市场都有谁在做，布点在哪?

以后做开了，双方还会有更深层次的合作，也可能互相入股，资金投入上我中有你，你中有我，做成一个庞大的种苗公司，从单纯的育苗上升到真正做育种的模式。当然，在市场没有做到足够大之前，现在只是我们的设想。

目前，对如何把市场做起来，双方要一起商量着规划，包括现在市场怎么推，如何投放母虾，如何让引种的、做苗的、标苗的、养殖的，每个环节有钱赚。特别是种苗，没有利润是不行的，如果做种的都赔了，要么就是这个种质不行，要么是这个产业不行了。现在的对虾产业就处于这种危险状态，今年做苗种的几乎没有几个是赚钱的。

《当代水产》：海茂跟很多饵料、饲料等厂家合作的时候，都会把全国的代理权都拿下来了，整个全国的布局规划都是有自己的一套，现在跟普瑞莫的合作，除了自己做品牌，似乎更多的是帮普瑞莫做推广，普瑞莫影响力出来之后，虾苗公司去采购，到时是联系海茂还是他们?是否会存在为他人做嫁的隐忧?

陈国良：这个不会。海茂现在是普瑞莫在中国的唯一合作方，无论是市场推广还是决策都是以我们为主。至于外界关心的种虾出售问题，理论上在2016年以前，种虾和幼体都不会出售，如果一些大公司非要做一些试验，我们会给经过锯铣、热轧、冷轧、精整等工序他们一些苗去试，但不会在商业上大量地做这些事情，以后如果要出售，也必须是通过我们去策划。在虾苗板块，目前只有海茂在做。

现在的行业特别乱，同一种亲虾，做出来的苗相差太多，有几十块的(万尾)，也有400、500的，质量不一，价格不一，没有一个很好的标准。

海茂不想走这种老路子。对普瑞莫这个种虾，我们不单纯是做生意。一开始，包括亲虾、幼体、虾苗，具体的市场推广我们都有规划，以后量做大后，也会找一些长久的下属合作伙伴，至于具体的合作方式，是亲虾给他，还是幼体给他，或者是配合公司做苗，都在规划当中。但是有一点，必须跟我们的理念吻合，各种设施都要跟上来，我们要找的是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合作者，而不是投机。

在质量上，我们也制定了同一质量标准，售价上，允许有地域或是运输价差，但质量标准绝对要求一致。如果不按照这个游戏规则，我们会把它停掉，重新选择下属合作方。

当然，以后的发展还是需要看苗的表现，其次是公司的运转能力，让合作双方彼此都有信心。以后量做大后，能否在国内做种虾厂，也是两三年之后要考虑的问题。毕竟，种虾的长途运输一直是一个问题，需求量一旦超过10万对，物流、过关、报检、批文都有很大问题。

目前，我们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，无论是种虾质量，还是经营理念，希望能够在中国很稳健地开展。另外，我们在后期的养殖中如果发现问题会及时反馈回去选育种虾公司，例如针对养殖需要在某一性状做些工作。

《当代水产》：在具体的推广上，海茂打算怎么做?

陈国良：这个还是要稳健地做，最终的效果是最重要的。现在很多虾苗，都是入塘不到1个月就出问题，养殖现状很糟糕。接下来，普瑞莫如果能够在市场上有效果出来，市场会很快上来。明年放苗后一个月，很多东西就都清楚了，6月早造虾出塘后会更明显。

明年，我们会对使用普瑞莫苗的每一口塘做调查，尽量把全部的养殖数据都统计出来(不能做到100%，至少纤花冬青也是90%)，无论是成功的案例还是失败的案例都会做收集，直接用数据说话。

另外，我们会在全国的布点市场进行10多场的会议培训推广，逐步带动。

SIS和正大明年的境况反而一定程度上有助于对于我们的推广，毕竟，其他亲虾品系的苗排了，旁边的普瑞莫还在，不就是就好的宣传吗?

定位高端，明年亲虾谨慎上量1万对

《当代水产》：明年普瑞莫预计上多大的量比较合理?海茂总的亲虾计划是多少?

陈国良：我们规划中预计明年生长季节出苗的，就是1万对，不算多，后期效果出来后，如果需要追加再来商量。此外，正大的种虾已经引进2000多对，SIS的，2016年我们要暂停一年。

对于普瑞莫，我们做了决策就希望把这个事情做好。从南聚乙烯薄膜的五种试验方法到北对虾市场那么大，怎么去管理，市场如何运转，都是我们要考虑的问题，这对我们也是一个很大的挑战。

《当代水产》：普瑞莫种虾的抗逆性，确实比较难得，市场上也很关心它的价格，包括种虾、幼体、虾苗，您能否透露一下?

陈国良：种虾的价格是比较贵的，很多苗场也接受不了，具体多少不好说，只能说比现有的种虾要贵一倍有余，并不是所有的苗场都能接受。当然，对于一些大公司来说，市场大，想拿几百对做做试验，还是可以的。

在虾苗价格上，我们非常注重质量的控制，定位也比较高，只比正大公司生产的苗价低一点。

在如今显脉小檗的对虾养殖中，如果是好的苗，价格不是问题，一两百、三四百的苗钱在养殖中不算钱，关键是苗要好，毕竟客户需要的是养殖成功。在这一块，我们也会拿出一些利润出来，为养殖户做增值服务，例如邀请一些专家给他们讲课或是在塘头做技术指导，规范养殖，规范生产。

在做苗方面，正大做得很正规，苗价也卖得合理，值得我们学习，包括怎么做苗，怎么管理，如何投入。其实，做苗不外乎是怎么把水调好，饵料怎么解决，监测系统融合，怎么管理，就是围绕着四个方面。而这些，每年都需要很大的投入，目前国内的苗企，可以说海茂的投入是最大的(正大的不知道)。

虽然在普瑞莫的投入这块我想得比较超前，有人可能觉得有点投机，没办法理解，但是我觉得可行，是可以做好的。现在可能会遇到一些困难，但是持续下去，对我们对行业，都是不错的。

无论是亲虾还是虾苗，规范化经营是方向

《当代水产》：今年底不少苗场在亲虾计划上都比2015年少了很多，有些甚至是腰斩，在您看来，明年通过正规渠道进入中国的种虾预计有多少?对于明年的对虾养殖市场您怎么看?

陈国良：整个市场明年的消耗量、需求量会少一点，之前有很多是引进亲虾进来卖幼体的，今年不赚钱，明年也会减少，SIS去年底到今年底是15万对，明年估计会少一些，正大的估计有8万对左右，总体进口母虾数量会减少，通舌岩白菜过正规渠道进口的种虾大概有25万对。

至于市场，明年北方的苗肯定会很紧张。运输是个问题，目前过去的苗只能通过空运，每天的航班有限，同一个时间那么多苗要走，苗场只有给物流公司加钱，这种情况，在海南特别严重。

就区域来说，最难做的就是湛江，太集中了，有得做没钱赚，厦门本地做不了，很多土炮，都跑去北方做了。大家从年头忙到年尾，还没钱赚。

从企业经营的角度看，你要把眼光放远一些。中国的虾苗市场是很大的，如果把苗做得正规一些，哪有说苗卖不出去的，例如正大。苗场应该花点心思做远一点，例如北方市场，不然，都在一个地方做做，过于集中，恶性竞争会一再循环。幼体你卖6元，我就5元，你卖4元，我就卖3元甚至1元，买苗的也会相互比价。苗价就是这样被打下去的。

我们办企业的，都会做预算，苗价多少才有利润都计算好的。如果市场不好，就卖少一点，多余的幼体可以排掉，幼体毕竟还是半成品。不然，苗做出来，本来200元/万苗100元/万卖了，卖2万尾也等于1万尾，还不算上多出来的育苗成本，搅乱市场。

所以，做苗还是需要正规一些，如果一个行业，从种轻量化是指用更少的材料生产包装苗环节就没有利润了，这那个行业也差不多玩完了。

《当代水产》：之前正大停售种虾的事件行业都很关注，对于目前中国市场各大种虾公司的生存状况，您是怎么看的?

陈国良：正大的事情，我们早在去年6月就有预感他们会停止出售种虾。其实，他们为何会选择出售种虾，都不好理解，换成是我就不会这样做。因为正大本身就是做苗的和做料的，有那么大的饲料厂，还有自己的种虾，苗一直卖得不错，如果需要扩大市场，直接在中国再开几个苗场就好了，完全没有必要出售种虾，这样不好控制，还把自己的牌子搞砸了。

至于其他的种虾公司，也都只关注卖了多少种虾，不管订单多少，有货就出，没有筛选，对于市场表现好坏，品质是否如一，没有去关注，这也是SIS现在处境尴尬的原因。SIS跟我们是多年的合作伙伴，在3年前，我就建议他，在中国只找10个合作苗企，专点卖苗，控制好市场，控制好质量，但是他们没有接受这个建议。只求销售，卖幼体的，都是SIS，卖1块的有，8块的也有，今年问题就出来了。

包括现在正大，订购也是接了很多，也是没有选择性，出来的苗品质也会参差不齐。明年下半年，这些问题都会很快暴露出来，对于这种情况，我济南试金口碑的传承来自于试金的标准化服务们很担忧。

无论是SIS，还是科纳湾、正大，他们就是简单的你需要有货我就发的单纯买卖关系，如果他们只在中国选择固定的10来个苗场，专销自己的苗，也不会走到今天的尴尬局面。

所以，我还是建议他们控制好市场。在中国，市场很大，全国的需求量在100万对，70~80%是菜虾做种。未来，我们也希望希望有3~4个品牌，能够做得规范一些，需要哪种苗，就找哪个品牌的合作苗场，有序竞争，规范行业，一起共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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